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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百六十八章:找到小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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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個人回到鎮子後,才知道那名武警戰士嘴裏的“領導”並不是派出所的所長,而是丁松。原來丁松聽說文宇從南山市出發之後,就跟著趕了過來,雖然他從中北市過來要比文宇從南山市過來遠了不止一倍,但是他幸運的買到了當天的飛機票,所以,他在文宇到達沒多久,就到了附近的機場,最後是乘坐大巴車過來的。

丁松對文宇和鄭彬他們的遭遇表示震驚,直到現在他和仇陽,還有派出所裏的人都以為那是一夥毒販子,只有派出所的所長提出了質疑,他說道:

“這夥人應該不是毒販子吧,這些年像這麽大規模的毒販子從來沒出現過了,至少我是沒見到過了。”

於是,文宇便解釋了起來:

“所長說得對,這夥人並不是毒販子,至於具體是什麽人,我們也來不及問,不過,從他們的穿著和拿的武器上看,我估計是夥雇傭兵!”

“雇傭兵?”所長楞了一下,說道,“雇傭兵來我們這裏幹嘛?”

文宇這時看了一眼眾人,又看了一眼丁松,說道:

“我認為,這夥雇傭兵是來接應陳鑫隆的!”

此話一出,所有人都震驚了。

這時,丁松出面說道:

“我知道這個消息之前已經和上級通報了,我想我很快會得到通知的,那個時候就能知道他們到底是什麽人了,現在,不管這夥人是不是來接應陳鑫隆的,咱們都應該趕緊行動起來,我估計陳鑫隆應該到附近了,文宇,你說說看,小劉這邊什麽情況。”

文宇思考了一會兒,然後說道:

“小劉暫時還沒有蹤跡,不過,如果這夥人真的是來接應陳鑫隆的話,那小劉不可能不知道,我猜,陳鑫隆的計劃是讓小劉先和這夥人接觸,確定沒有危險之後,陳鑫隆才會露面。丁處,我覺得我們應該馬上回去現場,小劉肯定聽見了槍聲,他會去看一下到底什麽情況的。”

丁松點了點頭,說道:

“嗯,我讚成文宇的推測,這樣,所長,就麻煩你派幾個人跟文宇走一趟,鄭彬,你也去,記住,小劉身上有槍,如果情況不對,可以當場擊斃。其他的人和我一起,繼續搜索陳鑫隆。”

分工完畢之後,文宇就帶著人再次來到了林子裏,此時,武警們已經帶著屍體撤離了,文宇他們到達的時候,林子裏已經什麽都沒有了,甚至連彈殼,文宇都沒有發現。

“我去,這行動速度也太快了吧,就這麽一會兒功夫,結束戰鬥,然後打掃完了戰場?”鄭彬不禁感嘆道。

“這夥人肯定以為咱們的邊防力量還是和十幾年前一樣,所以才這麽肆無忌憚的進來,他們死都不會知道,在他們踏入國境線之前,咱們的衛星就發現了他們,等他們進來之後,咱們的人就已經在這裏等著他們了。”文宇一邊打量著周圍一邊說道。

這時,“卡擦”一聲,從旁邊傳來了樹枝被折斷的聲音,所有人都被聲音給吸引了,然後朝著那個聲音跑了過去。

“前面有人!”一個武警跑在最前面,發現了人影。

聞聲之後,所有人都朝著那個方向追了起來。

一群人追著那個人影一直跑出了林子,然後追到一個村子裏,沒有了樹林遮擋,文宇現在可以看清楚那個人影了,從身形上判斷,那個人就是小劉。

文宇看見小劉跑進了村子,於是他馬上叫停了追蹤的人,他對著幾個端著槍的武警戰士說道:

“別追了,小心他鋌而走險!”

鄭彬喘著氣說道:

“總不能就這麽放了他吧,好不容易才找到他的!”

“當然不會放過他,但是他現在手上有槍,村子裏又有人,咱麽這麽大陣仗的追過去,我怕他一緊張,會鋌而走險,這樣,你們都別追了,我進去,他和我的關系還挺好的,說不定我能說服他!”文宇說道。

“不行,堅決不行,你也說了,他有槍,會鋌而走險,萬一他朝你開槍呢?”鄭彬不同意。

“老鄭,我相信小劉還有一絲良心在,不然的話,以他隱藏得那麽深,完全可以對咱們造成更大的破壞,但是他沒有,為什麽?不就是因為他還認為自己是警察嗎?”

“還是不行,要去也是我去,我是警察,你不是!”說著,鄭彬就要走進村子。

“老鄭,你和他不熟,這裏只有我能去,你們都不行,這樣,實在不放心的話,你們可以在周圍埋伏起來,我相信這麽點兒距離對你們來說,射殺一個犯罪分子應該是沒有問題的吧,如果我沒能成功把他勸回來,你們再開槍也不遲。”

鄭彬猶豫了一會兒,最終還是沒能爭過文宇,只好同意了,只不過在文宇動身的時候,他把自己的手槍塞到了文宇的手裏。

文宇把槍別在褲腰帶後,然後就小心翼翼的走進了村子。

這個村子裏的人不是很多,小劉鉆進去之後就沒看見他的人影了,文宇在村子裏轉了一會兒,也沒能發現小劉。

就在這時,他突然聽見旁邊給一戶人家的狗在狂吠不止,於是,他便輕輕的摸了過去。

就在文宇快要走進那戶人家的院子時,小劉突然挾制著一個女人,從屋子裏面鉆了出來。

“別動!”小劉叫了一聲。

文宇暗道了一聲“不妙”就悄悄的打量起這裏的地形了。

“小劉,你這是幹什麽?你是警察,你是為人民服務的,你那把槍是人民賦予你的,你就這麽對待人民的?”文宇說道。

在說話的時候,文宇發現這裏的地形對自己很不利,武警們埋伏的地方在自己的身後,而小劉則被旁邊的房子給擋著,他們根本看不見小劉。

“呵呵,警察,我想到這個時候,你不應該用警察的要求來要求我了吧!”

“小劉,你現在還沒有造成很大的破壞,一切都還有挽回的餘地,你把人放了,我們好好的聊一聊,行不行?”

鄭彬躲在一顆樹後,看見進村的文宇突然在一條巷子裏停了下來,然後鄭彬看著文宇擡起了雙手,似乎在和什麽人交談一樣。

鄭彬知道,文宇這是看見小劉了,他正在和小劉交談。

但是那條巷子兩邊都是房屋,鄭彬在這邊根本看不清裏面的情況,不過,看著文宇一直站在那裏沒有動,鄭彬估計小劉是拿住了人質。

鄭彬趕緊把這個情況打電話告訴了丁松,然後又讓武警轉移地方,看能不能找到能看清裏面情況的地方。

丁松接了電話之後,就讓仇陽和文良接著搜查陳鑫隆,他自己則坐著派出所所長的車,來到了村子裏。

見到了丁松之後,鄭彬馬上把文宇要求自己去勸服小劉的事情說了一遍,然後又把文宇的計劃告訴了丁松,那派出所所長聽了之後便說道:

“外圍的事兒就交給我們吧,這麽點兒距離,我們有把握擊斃他!”

說著,就從一名武警戰士手裏接過步槍,然後就朝著村子後面的山坡爬了上去。

在院子裏,文宇還在和小劉僵持著。

“小劉,只要你現在放下槍,一切都還可以挽回,你是一個好警察,咱倆一起破了那些案子你忘了嗎?你還記得咱們一塊兒喝酒的時候嗎?那次,我醉得一塌糊塗,你把我送到了姚薇得酒店裏,姚薇,你還記得吧!我聽了你的話,她現在是我的女朋友了。”文宇試圖把兩個人經歷過的所有事都說出來,他實在不想這個當初追著自己要和自己做朋友的年輕人就這麽毀了。

“文哥,沒有挽回的餘地了,我的結局從一開始就註定了,我從一開始進入警隊,就註定了會走到今天這一步,你不會明白的!”小劉突然傷心了起來。

“對,我不明白,你放下槍,給我說明白啊,你忘了你勸我對姚薇好一點兒的時候了嗎?你那個時候能把我說明白,為什麽現在就不行了呢?沒什麽大不了的,犯了錯,咱改回來還不行嗎?”

“文哥,我說了你不明白,我的命是他救的,我的這一切都是他給的,我知道我這麽做是不對的,可是我必須這麽做!”

“小劉,我沒有讓你背叛你的養父,我知道,他從孤兒院領養了你,對你有養育之恩,你是一個知恩圖報的人,你報答他這都沒有錯。我只是要求你不要因為你們的計劃出了錯而傷害了一個無辜的人,是的,你只是計劃出錯了而已。”

“呵呵,文哥,你怎麽還不明白,計劃沒有出錯,計劃永遠都不會出錯,我就是計劃中的一部分,我現在做的就是已經計劃好的事情,我在他的計劃中就是來解決這些出錯了的計劃的!”

文宇懵了,他沒能想到陳鑫隆會把小劉毒害得這麽深,他能明白小劉此時的心情,他一心一意的想要當個好警察,可是自己的出身問題卻一直橫亙在他的人生道路上,他知道這一刻總有一天會來臨,當這一刻來臨之時,就會把他以前的人生計劃或者說是夢想徹底擊碎,他現在就像一個得知了自己癌癥晚期的絕癥病人一樣絕望。

文宇不知道該怎麽勸說他了,他找了院子的一角坐了下來,突然動情的說道:

“小劉,你還記得艾雪嗎?那個時候我為了她多麽的痛苦,你讓我放下艾雪去珍惜姚薇,你還記得吧!

艾雪死了,五年前就死了,你知道她是怎麽死的嗎?畢禹他們發現了艾雪的臥底身份,然後抓住了她,他們本來是想輪奸她的,可是艾雪掙紮得很激烈,最後被一個人不小心給打死了。

他們悄悄的把艾雪埋在我家後院,直到最近我們才發現並且挖出了她的屍骨。

小劉,艾雪是幸運的,她在即將遭受那種可怕的侮辱之前就被打死了,你知道在艾雪之前有多少人遭遇了和她一樣的毒手嗎?她們沒有艾雪那麽幸運,她們被那些人折磨完了之後才被殺死的。

小劉,你看著我的眼睛,你告訴我,你要報答這樣的人,你要幫助這樣的人逃跑,你告訴我,你要阻止我替艾雪報仇,你告訴我!”

文宇幾乎是哭著說完了所有的話的,說到最後,他沖著小劉喊了起來。

小劉也哭了,他慢慢的松開了箍住人質的手,然後說道:

“文哥,我對不起你,我對不起大家,我對不起警察這個身份,可是他在我最無助的找到了我,他給了我一個家,給了我最好的教育和生活,他給了我一個本來完全不屬於我的人生,對你們來說,他是一個十惡不赦的罪犯,可是對我來說,他是我的再生父母,有些事我必須得做,我不請求你的原諒,我只是希望你能記得,我曾經也是一位好警察!”

說完,小劉舉起了槍,對準了自己的太陽穴,然後扣動了扳機。

“砰”

槍聲不斷在林子和山坡之間回蕩著,文宇跑過去扶起了人質,小劉卻沒有任何阻攔的一頭栽倒在了地上。

鄭彬和丁松聞聲馬上跑了過去,然後就看見院子裏文宇正扶著哭泣不止的人質,而小劉則躺在他的身邊,他的頭被子彈撕扯出了一個巨大的窟窿,甚至可以看得見裏面乳白色的腦漿,他的身下,正流淌著深紅色的血液。

鄭彬從村子裏找了點破舊的床單,然後把小劉的屍體包裹了,幾名武警戰士幫著把屍體帶回了派出所。

仇陽看著小劉的屍體無動於衷,對他來說,小劉不過是他見過幾面的一個刑警而已,即使到現在,他對警察的不信任也絲毫未減。

文良也許是除了文宇之外最傷心的人,小劉是他從治安大隊要到刑警隊的,就算他是內鬼,文良也不恨他,在他看來,小劉既不是警察也不是內鬼,而只是一個他看著很順眼的兄弟而已。

他還記得自己在他腦袋上扇過多少巴掌,他也記得他在辦案子的時候跟自己頂過多少嘴,可是這些永遠都成為過去了,小劉死了,自己殺死了自己,而且人們還不會用“犧牲”二字來形容他的死!

丁松將小劉的屍體移交給法醫之後,便帶著文宇等人回到了路口,這個小鎮裏發生了這麽多事情,使得丁松堅信陳鑫隆一定會從這裏逃跑,所以他把註意力全部放在了這些路口上。

丁松請派出所加大巡邏的範圍,一旦有什麽情況的話,得及時通知他,他相信這麽多人全力守在小鎮裏,陳鑫隆是一定跑不了的。

丁松的意見也是幾個人商量出來的意見,所以,大家都遵照丁松的指示去辦了。不過,文宇看見仇陽似乎對此有些不滿,不過仇陽一直在極力的隱瞞自己的表情,沒有表露出來。

當輪到文宇和仇陽一塊兒站崗時,文宇便趁機問起了仇陽。

“仇陽,你是不是有什麽別的想法?我看著你好像不大同意丁處的安排似的!”

仇陽照常把自己的中華掏了兩根出來,遞給了文宇一根,但是他張了幾次嘴,還是沒有把話說出來。文宇還從來沒有見過仇陽有這麽猶豫的時候,他一邊烘烤著自己手裏的煙卷一邊走到仇陽身邊繼續問道:

“有什麽話只管說吧,要不你現在說給我聽,我來幫你分析分析看?”

仇陽一偏腦袋,點燃了手裏的煙,然後猛吸了一口,說道:

“也不算什麽想法,就是猜的。文宇,畢禹,不對,現在應該說是陳鑫隆,陳鑫隆是什麽人我們都知道吧,他20年前就把自己變成了陳鑫隆,然後找了個傀儡畢禹,他在幕後操縱了一切,卻成功的把全部證據都歸到了畢禹一人身上。

現在,不僅是畢禹甘心情願的把所有的罪狀都擔了下來,我們還是沒能找到正對陳鑫隆的實質證據。這麽謹慎的一個人,這麽高瞻遠矚的一個人,在接應他的人沒出現,而且自己的內應兒子也失去了聯系的情況下,他還會從這裏離開嗎?”

仇陽所說的這些,文宇其實也考慮過,但是破案子並不是一個主觀題,破案子是有正確答案的,從各方面分析各種可能性,從中找出最大的可能性,就是他們所要的答案。

連續幾個和陳鑫隆有關聯的人都出現在這個小鎮裏,這就證明了陳鑫隆從這裏國境的可能性很大,當然,也不能排除他跑去別的地方過境,但是這個可能性不明確,範圍也太大,所以,文宇他們目前只能相信這個最大的概率。

文宇想跟仇陽解釋一下,卻被仇陽給攔住了,他朝著文宇揮了揮手,然後說道:

“我知道,我知道你想說什麽,我也知道你們破案是有程序的,這也是我為什麽沒有當場說出來的原因。”

“仇陽,我相信這些可能性丁處都考慮進去了,目前,沒有別的線索的情況下,我們只能守在這裏!”文宇解釋道。

就在兩個人說話的時候,突然從小鎮旁邊的一個林子裏冒起了滾滾濃煙,惹得丁松他們都走了出來查看。

正在幾個人議論著到底發生了什麽情況的時候,鄭彬突然接到了邊防派出所所長的電話,所長說林子那邊不知道什麽原因,起火了,他正把派出所的人往那邊派過去。

鄭彬掛斷電話之後,馬上把情況報告給了丁松,丁松考慮了一陣之後,便對眾人說道:

“所長打電話來的意思只是告知我們,原本去搜尋陳鑫隆的人現在被派過去救火了,他並沒有請求我們支援,所以,我們不動。”

丁松的命令,大家不得不遵守,而且,現場的人也沒有一個人想動,他們都知道自己這麽大老遠來是為了什麽。

然而,一個多小時之後,林子裏的濃煙沒有一點減少的趨勢,而且,此時的天逐漸的暗了下來,林子裏那邊的天空可以看見泛著一點火光了。

鄭彬看著林子那邊的煙心急得不行,便跑到丁松身邊問他需不需要找個人過去看看情況。

丁松十分肯定的拒絕了鄭彬的請求,並要求他站好自己的崗位。

鄭彬耷拉著一張胖臉又返了回來,嘴裏還不斷的抱怨著:

“過去看看有什麽大不了的嘛,萬一火勢控制不住燒著人了呢!”

文宇笑了笑,安慰道:

“老鄭,這火咱們不去打,自然會有別人去打的,可是這陳鑫隆咱們不抓,可就沒別人會幫咱們抓了,放心好了,派出所所長不是過去了嗎?有他們在,不會有事兒的。”

其實文宇始終覺得這場林火沒有那麽簡單,現在是春季,正是華夏國西南方這種亞熱帶雨林地區的雨季高發季節,空氣裏充滿了水分,如果不是人為因素的話,像這種林子是不會輕易的著火的。而且,這場大火早不發晚不發,偏偏在這個時候發起來,這不得不讓文宇懷疑這是陳鑫隆故意放的火,如果他們這個時候去幫忙打火,他可以肯定陳鑫隆就會在這個時候從這裏離境。

就在文宇認為自己猜中了陳鑫隆的計劃之時,仇陽這個時候走了出來,他給鄭彬和文宇一人發了一根煙,然後輕聲的說道:

“文宇,你們就不覺得這火燒得不大對勁嗎?”

文宇笑了笑,回答道:

“呵呵,看來你也覺察出來了,我認為這是陳鑫隆故意放的火,他想要調虎離山。”

“調虎離山是沒錯,不過,如果他是像故意營造出來一種假象,讓咱們自以為他是在調虎離山呢?”

仇陽這話說得很繞,不僅是鄭彬沒聽明白,就連文宇也有些糊塗了。

“什麽意思?”文宇問道。

“我的意思是說,陳鑫隆在這個時候故意放火想吸引我們過去打火,到底是他小看了咱們,還是咱們小看了他呢?要知道,丁處對付他對付了20年,那他對付警察也對付了20年了,他既然能騙我們騙到現在,就說明他對我們的套路和行事的方法已經很了解了,既然是這樣,那他就應該知道咱們是不會上他的當的。”

“你是說陳鑫隆故意讓咱們盯在這兒,然後他會從別的地方離境嗎?”文宇問道。

仇陽點了點頭,說道:

“總之咱們現在不能用常理來推理陳鑫隆的舉動了,這個人遠比咱們想象的要聰明得多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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